“T"旅六篇——一时冲动

qq

这是我大学时光的最后一个学期，突然意识到，三年半的时间已经飞逝而去，马上就要踏上那个未知的社会大世界了，心里不免有点恐慌。


南哥，阿杰、乔乔和我四人在学校附近租了个两室一厅，住了两年，其乐融融。想到分离，无限伤感。乔乔是阿杰的女朋友，南哥则是从高中时就认识了老朋友了。


又是一个周末，四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，我有意无意地提到马上就要各奔东西的话，话一出口，心里就后悔了，但覆水难收。四个人不免一番长吁短叹。


“时间过得真太快了。”乔乔的胳膊在阿杰脖子紧了紧，显出很留恋的样子。


“作为学生，有些事情却还没做。”我说。


“比如说呢？”乔乔问。


“比如剃个光头。”


“嘁……”


他们根本没接我话茬的意思，六只眼眼睛都死死盯在电视屏幕上。


我只好作罢。


又一个周末，我们又蜷在一起看无聊的娱乐新闻，几个韩国媒体高官剃头明志，说要维护媒体的公正云云。


“我想剃光头。”


没人应声。这帮人太没“人性”了。


又过了两周，我从家赶回住处，一进屋里，正好碰见乔乔给阿杰剪头。阿杰头发不长，乔乔只是是用剪刀修边。虽然修得异常难看，但阿杰一点也不介意，谁让人家是甜蜜的小两口呢？


我随便问候了一句：“剪头呢？”


乔乔嗲声道：“对呀，想剪剪吗？”


“我才不呢，要剪也得找个专业的。”


“嫌我不专业，那剃光咋样，你不是一直喊着要剃光头嘛。”乔乔略带讽刺。


我的心“突”地跳了一下，伸手摸了摸脑袋，发现头发确实够长的，刘海垂下来几乎能含在嘴里了，脏脏的，还有点自来卷。别人都说我发质好，但我实在是听厌了，留长头发，一天不洗就打穗子，别扭死了，而且还容易上火，青春痘爆发得相当严重。


我早想剪个短一点的头发，或者干脆来个光头，但从来没下过那个决心，缺的就是那么一点勇气。


乔乔这么一说，我竟忍不住有点兴奋。她想给我剃头，那岂不是来了个机会？我可不能错失良机啊。犹豫了片刻，我干脆地说：“剃就剃。”


南哥正在厨房做饭，听见我们说话，往外探了半个脑袋。他留板寸，好几个星期没剪头了，样子看起来有点颓。


“你真要剃啊？”乔乔很为难的样子。


“当然。”


“我不行吧……”乔乔犹犹豫豫。


“加油哦。”南哥一脸坏笑，他是在冲我。


“你要剃，我就剃。”我也不怀“好意”。


南哥瞪着眼睛愣了两秒，然后干脆道：“行。”


我把包放进卧室，倒头趴在床上，脑子里盘旋着“剃头”的决定。以前就有这想法，只是从没下过决心，看着别人把头剃得超短，心里羡慕，却又担心遭别人嘲笑。现在心里虽还有一点障碍，但还是下决心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。


阿杰走进卧室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：“轮到你了。”

我爱看光头

看来这位南哥最后没刮,写得不错,不过没有前两篇带劲.

qq

“请，阿斌。”乔乔一指椅子。


南哥正在餐桌边摆着碗筷。


我看他一眼：“老南，你到底剃不剃啊？”


南哥：“废话，你先，我随后。”


“你可别反悔。”


“反悔，你是我哥。”


我终于放下心来。脱了体恤衫，坐在凳子上，心跳开始加速。我使劲呼吸几口以便让心情平静。看见乔乔的电推子，我的神经弦又一次绷紧了。。


“准备好了吗？”乔乔问。


我还没回答，乔乔一推子下去已在我的前额上剃出了一条沟，完了，没法挽回了。


“你成心的吧?先推下边的。”


“那有什么区别，还不一样要推掉？”


阿杰一脸的幸灾乐祸，我真想踹他两脚。


乔乔先推左边，然后再推右边，推子齿“嗡嗡”地压着头皮，让我禁不住一阵兴奋。乔乔又推了第二遍，此时推子开始变得发烫，估计不是什么牌子，真经不起用。乔乔撩起我后面的头发开始推后脑勺，我静静地感受着推子从脖子根移上天灵盖的那种感觉。五分钟不到，脑袋周边的头发都剃掉了。


阿杰故意把镜子放在我眼前，我大吃一惊：太他妈难看了，像个碗扣在脑袋上，尤其头顶还有个沟。


南哥和阿杰笑得滚倒在沙发上，一会儿又掬了我的被剃掉的头发表示哀悼。


我伸手摸了后脑勺，扎扎的，从未有过的手感。心里虽对头发的失去有点惋惜，但终于是契合了剃头的愿望，心里一阵释然。


“继续。”我说。


乔乔很快把剩下的头发收拾的一干二净，我的脑袋彻底告别头发。


乔乔掸了掸我脑袋上的碎发茬，然后长长地出了一口：“完工。”


脑袋轻飘飘的，竟有点找不到方向感，空气自由地在耳边和后脑勺流动，心里沉淀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。


“该你了。”我使劲盯住了南哥，怕他万一食言。这小子一向爱耍鬼头。


不过他非常爽快就脱了衬衫，坐到了椅子上。我摸着脑袋坐到一边看，心里计划着看南哥笑话。


乔乔由于在我的脑袋上已练得自如，这会儿得心应手，从前额连贯地推到后脖根，竟是那么顺畅。我没找到开玩笑的理由，老南是挺帅的，剃出条沟来也没降多少分。


看着南哥铁青的后脑勺暴露出来，我的兴奋被撩拨得高涨了好几个点。我不能再看下去了。


转身走进浴室，站在镜子前，仔细地对这颗青皮头观察了一番，看了好一会才开始慢慢接受自己的新形象。双手抹着短短的发茬，兴奋开始慢慢消退。解裤撒尿，尿液赤黄如油。


拿了剃须膏和剃须刀从浴室出来，见南哥也变成像我一样的光头，竟有点“相见恨晚”的感觉。


“完工，该吃饭了吧。”乔乔在南哥头上敲了一下。


“还不够彻底。”我冲着南哥摇了摇手里的剃须膏。


南哥抬头一看，露齿一笑：“咋，要出家当和尚啊？”


“你就说，剃不剃吧。”


南哥一拍头顶干脆道：“好，舍命陪君子。”


“你们俩还没完了，我可没力气了。”


乔乔拉了阿杰坐一边吃饭去了。


我也很饿，但却抑制不住剃光头的冲动。我第一次感到精神的饥饿在猛烈地撕扯着身体的饥饿。我想，只要南哥愿意剃完了再吃，那我就剃。要是南哥说算了，那就算了，只是心有不甘。


“今天不把你剃了，我看你是不甘心啊。坐下吧，我来帮你。”南哥把我摁在了椅子上。


我的脸皮一阵发烫：真够丢人的，心思居然让南哥猜到了。他可真是个鬼头。


南哥剃功非凡，只用了五分钟就将我的脑袋瓜子给刮了个老秃亮。直到他说“好了”，我还没有反应过来，耳朵边上还在“嚓嚓”，跟砍瓜切菜一般。


“这就完了？”我懵懵懂懂，手在脑袋瓜子上顺了两边，竟没感觉是在摸自己的脑袋，甚至觉得这不是脑袋，而是某个物体的平面。


南哥撂下剃须刀坐到桌边大嚼起了馒头：“快点，吃饭吧。”


我摩挲着脑袋坐到了桌边，心情开朗得像开花馒头。馒头嚼在嘴里无比香甜，粥流进胃里无比温暖。


“像什么？”


“拔了毛的鸡。”


“哈哈哈……”


抬头见他们三人正对着我大笑。


我突然记起了什么事情，噢，老南还没剃呢！


“你等着，吃完了饭，我肯定把你剃了！”我大声叫道。


男哥挑了挑眉毛，耍帅似的摸摸鼻头，真让我恨得牙根痒痒。


想到明天早上还要上课，我突然惋惜起已见了上帝的“头发”。


哎，明天还是买个帽子戴上吧。